中國乘客拳打斧砍 美國機長帶傷飛行
盤點劫機事件中的平民英雄
王碩 甄翔
7月2日下午，新疆維吾爾自治區黨委、人民政府舉行大會，隆重表彰成功處置“6·29”劫機事件的有功人員。空乘人員和乘客合力制服恐怖分子，這一結果確實令人振奮。事實上，自1931年秘魯劫機案發生以來，這樣的反劫機事例出現過不少。不過，一些反恐專家強調，民眾反恐應該表彰，但乘客在飛機上參與反劫機還是需要有特定環境的。
中國：空中的近身搏斗
1982年7月25日上午8時07分，中國民航一架伊爾18型客機從西安飛往上海。機上有72名乘客，包括19名美國人，10名日本人，另有8名機組人員。接近10時，混在乘客中的3名歹徒突然亮出匕首，沖進駕駛艙大喊“這架飛機被劫持了！”他們要求飛機飛往臺灣。與此同時，駕駛艙外還有2名持刀歹徒。
有30年飛行經驗的機長楊繼海利用歹徒缺乏飛行專業知識這一點，與歹徒周旋，駕駛飛機在空中盤旋。他以駕駛艙狹小、人多影響飛行為由，堅持要歹徒們到后艙去談判其他條件。當幾名歹徒跟著兩名機組人員來到客艙中部時，兩名機組人員突然向旅客們喊話，號召大家一起對付歹徒。于是一場混戰開始了，4名歹徒被打昏在地，最后一名歹徒狗急跳墻，點燃雷管，把飛機的機身炸了一個缺口，當他舉著炸藥沖向駕駛艙時，被飛機領航員用緊急出口處的“太平斧”砍倒。
這起事件當天就由中國官方通訊社發布。美國《紐約時報》7月27日稱，這是北京當局正式承認的第一起發生在國內的劫機事件。文章說，中國乘客和機組人員同5名劫機者在空中進行了殊死搏斗。當時飛機上有一個來自美國新澤西的旅游團，這場搏斗讓他們驚呆了。根據中國和西方外交渠道透露的信息，中國人在這架蘇制伊爾飛機上用水壺、座位部件甚至拖布作武器，打倒了揮舞著爆炸物和匕首的歹徒。在這之前，據說劫機者將飛機的一側炸開了一個洞，由于兩個發動機熄火，飛行員假裝飛往香港實際上是在低空盤旋。其間，副駕駛和領航員也加入到搏斗中，飛機向地面栽去，好在飛行員在飛機著地前重新控制住了飛機。
據《中國反劫機大紀實》一書記載，有美國乘客事后接受采訪時說：“一開始我們還想阻止他們和劫機者搏斗，但一名機組人員說，飛機的油已經用完，必須行動。于是我們也說：沖！后來流了很多血，喊叫聲響成一片———像是法國大革命一樣，每個人都勇敢地、不顧性命地沖上去！”“撲向劫機者的大都是中國乘客，有一些美國和日本的乘客也沖到通道上，試圖出一把力。他們手中都拿著各種各樣的物件。”
7月29日，上海市人民政府在虹橋機場召開隆重的“熱烈歡送英雄的反劫機機組大會”，上海市長汪道涵做了講話。8月12日，國務院對楊繼海機組發出嘉獎令。一周后，5名犯罪分子在上海被處決。
美國：驚心動魄的槍戰
上世紀60年代，由于美國和古巴間出現一股劫機潮，為保護普通乘客的人身安全，美國聯邦航空局逐漸發展出一個應對劫機的基本政策，即要求空乘人員同劫機者合作，滿足后者的要求。這一政策一直持續到“9·11”事件發生。但即使這樣，也難免有意外發生。
1970年3月17日，美國東方航空公司1320航班自紐約飛往波士頓途中遭遇劫機。劫機犯迪維沃偷帶一把左輪手槍登機，在飛行途中突然脅迫空姐帶他去駕駛室。進入駕駛室后，他要求“往東邊飛”。機長威爾伯相當鎮定，吩咐空姐回去安撫機上70多名乘客�？战汶x開后，迪維沃突然對副駕哈特雷開槍射擊，接著又朝機長射擊，身負重傷的哈特雷搶下迪維沃手中的槍并朝其連開三槍，然后昏迷倒地。機長威爾伯中槍后血流不止，但堅持操控飛機，同時用槍把猛擊仍想最后一搏的迪維沃，總算將其制服。最終，威爾伯駕駛飛機成功著陸，而英勇的副駕哈特雷傷重不治身亡，成為美國歷史上第一名劫機事件遇難者。
美國《波士頓環球報》2009年曾以《高空中的朋友》為題刊登文章紀念此次事件，贊揚和緬懷英勇面對劫機犯、確保航班安全的飛行員。機長威爾伯現已退休，在成為民航飛行員之前曾是美國空軍飛行員。退休的威爾伯表示：“每當我想起那事，我都會想到哈特雷，他是一個真正的英雄。”東方航空一名老飛行員說，這起劫機事件是美國民航史上發生的一起驚心動魄的槍戰，此事真正震撼人心之處在于當時35歲、剛剛提升為機長的威爾伯在身負重傷的情況下仍然駕駛飛機安全著陸。
南斯拉夫：12個小時的煎熬
發生在1981年的南斯拉夫航班遭劫持事件，是另一類型的反劫機成功案例。那年9月26日，南斯拉夫航空公司的一個航班從杜布羅夫尼克（克羅地亞港口城市）飛往貝爾格萊德，但起飛后沒多久，飛機就被3名劫機者劫持。劫機者命令飛機直飛意大利城市布林迪西。但在飛機準備降落時，劫機者突然決定飛向以色列的特拉維夫。機長柳博米爾·澤卡維奇以飛機油料不足為由，說服劫機者將飛機降落在雅典國際機場。飛機停留了幾小時，加滿了油，警方和劫機者也進行了談判，但談判失敗，飛機再次升空。
在特拉維夫上空，飛機遇到麻煩，以色列空軍直接警告它立刻飛離，否則將其擊落。那時南斯拉夫和以色列尚未恢復正式的外交關系。劫機者無奈之下，再次飛回希臘。在飛行途中，機長趁劫機者為前景苦惱時，謊稱燃油又快耗盡，并熟練地操縱飛機突然“下墜”，搖擺飛行�？謶种碌慕贆C者不得不同意在最近的機場———塞浦路斯的拉納卡國際機場降落。
這時，轉機出現了。機上有一名病危的老婦人，本來是去貝爾格萊德就醫的，因為受到驚嚇，幾乎要暈死過去。在機組人員和乘客們的哀求下，劫機者決定把她送走。此時，一些勇敢的旅客悄悄議定了一個逃生方案。隨后，在劫機者一心提防警方沖上飛機時，突然有旅客大喊“著火了！著火了！”緊接著就看到艙內冒起煙火，其他不明就里的旅客在本能驅使下，跟著高喊起來，并瘋狂地沖向出口。劫機者被搞糊涂了，無法攔阻瘋狂求生的人質們。在外秘密準備的塞浦路斯警察，立刻趁亂沖上飛機，控制住劫機者。
整個劫機事件持續約12個小時，由于機長和部分乘客的勇敢，機上98名乘客和9名機組人員得以逃過一劫。
（責任編輯：李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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